莫清华

2008年5月17日，上午10时许，王燕玲突然接到通知：作为海南第二批医疗救援队队员，赴四川地震灾区，飞机下午4点钟准时起飞。本来，5月12日 四川汶川地区发生8级特大地震灾害后，省医疗系统准备组织救援队前往时，她就向她所在的海南医学院附属医院递上了申请书。这次，终于如愿，她有说不出的激动。她马不停蹄地送身份证复印件送去有关部门办机票，准备日用品，告别在海口的家人阿婆阿妹，就上路。

作为医务工作者和青年志愿者，她说不清是第几次做服务工作了。 海口组织的大型活动，在志愿服务者当中常常看到她的身影。但作为医疗救援者出省，她这是第一次。后来，2008年8月，作为志愿者在北京奥运沙滩排球馆服务，那是2007年在北京奥运志愿者选拔中，经过复杂的初试、复赛和考核才得以参加的。那是后话。这次，这位2008年在全国护理岗位技能竞赛中的铜牌获得者，服务的地点是四川汶川南边的安县。宿营地在千疮百孔的安县新县城卫生局旁边的空地上。整个安县在令人提心吊胆的堰塞湖下游。她服务的地点，也是安县辖区范围内的村庄。一旦堰塞湖崩毁，舖天盖地的山洪狂泻下来，你都插逃，只有去见马克思的份。晚上睡在帐篷里，没有床，也没有舖，就睡在地上。连可舖的报纸都没有一张。好在那土还比较干净，是震前医院运来准备种花草的新土。用鞋敲一下土块，略为弄平一下，5个男女医疗队队员便和衣躺下了。没有被子，盖的是雨衣，在我们看来，这对于一个在城市长大的姑娘来说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，她却坦然对待。整整11天，没洗过一次澡，没吃过一口米饭青菜。一天只喝一瓶矿泉水（工作时因没处小便——当地为防疫需要严禁随地大小便，尽管是在山区，医务工作者当然要率先垂范），吃几块压缩饼干。去的时候虽不在72小时的黄金救援时间内，但当地仍处在断电断水的阶段，尽管有时会有细细的流水，慢慢积满一杯，却是浓浓消毒水的气味。因此，水能够用来洗东西，但不能够谈得上用来洗澡。直到回来时，她在成都的宾馆里才来一次“大扫除”。

他们的工作是抢救和防疫，分责任区，不准出任何纰漏、差错，他们三人一组，其中一个是当地人，负责带路。那里的村庄很大。说大，是各家各户住的十分分散。一村个分布在几个山头上。房子，包括外出打工拿钱回来盖的新房子，除了个别框架结构的，都倒塌了，虽然政府安排他们集中住，但是许多老人舍不得埋在废墟中的东西，搭个棚子，在自家倒塌的房子傍边看守着。慢慢挖掘。王燕玲早上出去“巡村”，巡完回来，天也黑了。尽管有向导，有时也会迷路，每当这时，如果发现抢险的武警、边防部队战士，悬着的心才放下来。